铅字中毒者

平生最爱扯p,一扯就是大半天。

【DH】贼(花吐症)

1.
斯莱特林的男生级长寝室里一派安静,毕竟现在已经是午夜一点过五分了。

而哈利正披着隐形衣躲在房间的角落里,他有些犹豫,因为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去偷一个斯莱特林的吻!可介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梅林在上,这可与勇敢无关…他只是,难以开口,向一个马尔福索吻来治疗疾病,而且还是花吐症。他要是这样做了,那就是向整个魔法界昭示,他对他的死对头心怀不轨…拜托,他宁可与伏地魔大战三百回合,也不想看见对方那嘲讽的眼神。

即使他喜欢那双眼睛,那双属于他死对头的浅灰色的眼睛。它们总是让他想起伦敦的天空,那是雨尚且在酝酿之时的万籁阒静。虽然每次当目光落在哈利身上的时候,那里面都会翻起惊雷闪电。可这并不妨碍,哈利对它们的痴迷……

喉口传来一股刺痛的痒意,哈利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在天亮之前解决它。

暗自给自己鼓了鼓劲,他站起身来,向房间中央的帷帐走去。

墨绿色的纱制帷帐将少年影影绰绰地笼在其间,哈利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它。

德拉克正安稳地沉浸在睡梦里,平日里看起来倨傲任性的少年此时已完全卸下了防备,他呼吸平缓,睡意正浓。

哈利借着零星的、来自那些夜明珠的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铂金色的刘海柔软地垂在饱满的额头上,流畅优雅的线条是对方挺直的鼻骨,一如既往苍白的皮肤,还有……哈利最后把目光停在德拉克的嘴唇上,颜色淡淡的,给人一种孱弱冰冷的感觉。

哈利扯掉自己身上的隐形衣,他低下头,双手撑在少年的身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时周围安静极了,哈利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他一寸寸地低下头去,然后,吻了上去。

柔软,温暖……

还未等哈利来得及品味出其他什么感觉,压抑不住的咳嗽打断了这一切。最后一朵花从他的口中掉落,哈利一惊伸手想要把它捡起来,少年却发出了一声呓语,皱起了眉头,似乎要从梦中醒来。哈利连忙将隐形衣盖在身上,急匆匆地退出帷帐的范围。

希望,没有被发现……


2.
那是一个柔软到极致的吻,带着些讨好的小心翼翼。这让德拉克想起了春天里鹅黄色的嫩芽,在干瘪的枝头悄悄地探出头来,只有一点点,小小的,颤巍巍地瑟缩在那里。好像只要盘踞的寒风一来,他便会及时缩回一般。

可那个偷吻的人会是谁呢?

德拉克把目光扫过斯莱特林的长桌。很显然,他不认为那是出自某个斯莱特林的吻。他宁可相信他们之间有人有着一副内在的好心肠,也不相信有人会有如此柔软的唇瓣。

更何况。他把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如此热烈的花儿,可不符合斯莱特林的爱情美学。它反而更像是…鲁莽而冲动的格兰芬多。

他看向对面长桌上的黑发少年,对方正吃着一块黄油面包,一挑不羁的黑发立在头顶,随着主人的动作正一摇一摆地晃动。

看起来确实比前几天精神很多。

但,会是他吗?

德拉克想起昨晚在隐约间看到的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可他不敢确定,他不确定那一切是不是他的臆想在作祟。

“德拉克,你身体不舒服吗?”潘西发觉到少年坐在长桌旁好一会儿了却没有动任何食物。

“胃有点儿难受。”德拉克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他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哦!还好吗?”潘西关切地问道。

克拉布和高尔也停下进食,转过头等着德拉克的回答。

“尚可忍受,我打算等一下去庞弗雷夫人那里。”

“需要我陪着吗?”高尔问。

德拉克挑挑眉毛:“只是消化不良而已,我还没虚弱到不良于行。”

潘西和布雷斯对视一眼,又来了,马尔福腔。

但高尔却毫不在意地转了回去,开始与盘子里的食物继续奋斗。

“那好…我先走一步。”说完,德拉克拂了拂衣襟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走出了大礼堂。



“夫人。”德拉克到治疗翼的时候,庞弗雷夫人正背对着他处理药剂,以至于他不得不出声提醒。

“哦,是小马尔福先生。”庞弗雷夫人转过身,手上托着药盘,药盘上放着颜色瑰丽的药剂。

还尚未完全稳定下来的成分仍在静静地发生着反应,酒红色的那部分自上而下地氤氲开来。

德拉克不自觉地摸了下口袋里的花儿:“这是治疗花吐症用的吗?”

“是的,现在可是个多发的季节。”庞弗雷夫人无奈地耸耸肩,走到药柜前把药剂排排放好,“不得不多准备一些。”

“可药剂只能起到微弱的抑制作用不是吗?”

“确实如此,毕竟谁都知道要彻底根治这东西需要爱人的一个吻。”庞弗雷说着转过身来,“很奇怪却也很浪漫的病,不是吗?”

德拉克恰到好处地撇撇嘴表示不屑。

“也是,斯莱特林患病的向来很少,重灾区每年都在格兰芬多。”

“当然了,也只有格兰芬多那群蠢狮子才会受困于爱情。”德拉克说着把桌子上的病例本递给庞弗雷夫人。

“格兰芬多,确实。连哈利也未能幸免,哈,那孩子会喜欢谁呢?”庞弗雷夫人冲德拉克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德拉克屏住了呼吸,他谨慎地确认道:“哈利·波特?”

庞弗雷夫人笑着对铂金发少年点点头,但德拉克觉得对方的笑里透着几分揶揄。

他红了红耳尖:“我没在关心他。”似乎觉得这个语气太软了些,他又加重语气补了一句,“那个臭疤头!”

然后德拉克发现对方的笑容变得更大了。

欣赏够了德拉克窘迫的样子,庞弗雷夫人慢悠悠地开口:“小马尔福先生,你来治疗翼有什么事吗?”

德拉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个蹩脚的理由。

“事实上…”他打算实话实说,“我想问一下,有没有谁吐出了这种花。”


3.
赫敏皱着眉头看着德拉克·马尔福佩戴着红玫瑰从他们身边经过,再绕了个圈子回到斯莱特林的区域。

格兰芬多长桌上的空气凝滞了一下,随即爆发出较之以往更大的喧杂声。

“什么嘛!一直花枝招展的臭白鼬而已!”罗恩愤愤地把叉子戳进土豆泥里,又狠狠地拔出来。

“得了吧,罗恩,你只是嫉妒人家比你帅。”
“还更有钱!”
韦斯莱双子一唱一和地哄笑着。

“那也不能改变他是个讨人厌的斯莱特林的事实!”

“也许吧。”
“可是——”
弗雷德和乔治一起开口:“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姑娘们喜欢!”


“梅林!”罗恩抱住自己的头哀嚎一声。

赫敏收回目光,瞥了一眼一直保持着安静的哈利,不出意料地看见那个黑发少年把脸糊在盘子里的吃相……

给自己和哈利身上施了个“闭耳塞听”。

赫敏冷冷地开口:“他今天格外地撩人,是吧,哈利?”

哈利抬起头,把围巾往上拉了拉,想遮掩一下自己爆红的脸,但是绯红的耳尖早就出卖了他。

“没有…我…我只是…有点儿热…”在赫敏一副“哼,我看你还能编多久”的表情下,哈利讪讪地闭上了嘴。

“那朵红玫瑰是怎么回事?”

“巧合吧,大概…”

“巧合?”赫敏拔高了音量,“别告诉我你真是这么想的。”

哈利没说话,但心里的猜测早已与赫敏不谋而合。他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还是发生了,哈利简直无力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感到四肢冰冷,因为他的心正一寸寸地沉入黑湖湖底。

把柄。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个词。而且这还是他亲手奉上的,无法反驳的。

他会怎么做呢?今天的举动就是挑衅吗?


4.
布雷斯和潘西并排坐在德拉克对面,看着他一封封地撕开那些邀请函,又一封封地丢在一边。

“潘西,这是最后一封了吧。”布雷斯盯着德拉克手里那个棕色的信封,露出了一个“终于结束了”的表情。

“如果没有新的,我想是的。”

德拉克深吸了一口气,他打开信封,看了一眼之后把它丢在桌子上。

“竟然没有,该死的。”德拉克小声嘀咕着,接着他偏头看向布雷斯,“你确定我的舞会邀请都在这儿了?”

“都在这儿了,我保证。”布雷斯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德拉克皱起眉头,他嘴里念叨着“不应该啊”,一边又伸手向那堆已经拆过的信里找去。

“拜托,德拉克,这儿有这么多姑娘等你挑,你还在纠结什么?”布雷斯随手拿过一封,看了一眼署名以后,诧异地挑起眉毛,“这可是个好姑娘,达芙妮的妹妹,她拒绝了我,反而邀请你!”

“布雷斯!”潘西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

“好吧,我只是感慨一下。”布雷斯耸耸肩。

“你到底在找谁呢,德拉克?”潘西问道。

他在找谁?当然是找那个头发乱得像鸡窝,整天戴副破眼镜的傻宝宝波特。他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而对方竟然毫无行动,他果然不能对格兰芬多的笨狮子抱有太大期待。不行,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布雷斯,达芙妮的妹妹叫什么名字?”德拉克开口说。

“阿斯托利亚。”

“阿斯托利亚…就她了。”


5.
圣诞舞会当晚,哈利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人群,从大礼堂里偷偷溜了出来。

在把门合上之前,他向里面望了一眼,正好看见在明晃的烛光中金色长卷发的女孩被铂金色短发的少年拉进怀里,随着脚步而旋起的白色裙角,像是柔软洁白的百合花瓣。

哈利瞥了一眼少年嘴角噙着的笑意,果断地合上了最后一丝缝隙,彻底地把自己隔绝在喜乐融融的氛围之外。

哈利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外面的积雪很厚大概没到人脚踝的位置。丝毫不留情面的冰冷显然不像它的外观看起来的那样柔软纯洁。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里走着。

也许可以去黑湖看看,反正也没人注意到你在干什么,哈利愤愤地想。

一阵冷风吹来,哈利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伸出手拍去胳膊上争先恐后冒出的鸡皮疙瘩,猛然想起了他把魔杖落在寝室里的事实。

这一切真是太糟糕了。

就在他哆哆嗦嗦地犹豫着要不要回休息室的时候,一股温暖的气流从他的后脊处出发,倏尔流遍了他的全身。

他诧异地转过身,发现那个铂金色短发的少年正站在他的身后,而对方的右手上还拿着魔杖。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沉默着对视着。不同于他们以往的每一次相处,没有尖酸刻薄,没有针锋相对。哈利清楚地感到了萦绕在他们周身气息的改变,那是一种六月的风夹杂着糖果的香甜吹拂到脸上的感觉。有什么答案似乎就要呼之欲出,那是他们纠缠了五年的谜底。


德拉克笑了,剥去了嘲讽的外衣,他笑得有些无奈。然后他伸出手,轻声开口,轻得像是怕惊醒黄粱的一场梦:“要来跳舞吗,哈利。”

哈利盯着对方灰蓝色的眸子看了一会儿,直到那一点点紧张就从少年眼底漫延开来的时候,他才开口:“求之不得。”

他们都知道这个舞代表着什么。

但是,有些话何必说出口。

就像是我爱你,明明更适合用一个吻或一只舞来表达。

让我们一起来吧,姑娘们提起裙角,小伙子们打好领结,轻快的乐声从指间流淌。

让我们跳吧,从清晨到日落,从春花到冬雪。

让我们亲吻吧,抛开所有已逝的过往,拥抱每一个正在到来的明天。


6.
“红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呢,哈利?”

“……”

“我之前都没发现你竟然这么喜欢我。”

“…去死吧,马尔福!”

红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呢?

那是,我正热烈地爱着你呀。

—THE END—
2017年的最后一更,我已经累瘫在被窝里了orz
欢迎捉虫,实在是没精神校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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